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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唐琴】BABYDOLL (上)

唐门:唐叶

长歌:寄弦琴

冷若月色,夜云飘飘,静寂涓流,挥洒银亮,覆于大地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一声炮竹响彻了天啸,划破了这寂静的夜晚,浓浓的烟火中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。大红大喜的氛围中,是一个又一个的庆贺道喜声,敞开的大宅门前,是络绎不绝的马车停下,急急忙忙的下人们,恭敬地迎接着贵客的到来。这一下车,无论是见到何人,他们都是面带笑容,声声道贺,不绝于耳。

红彩,红缎,红绣球,红灯盏盏,这偌大的宅子尽被代表“喜庆”的艳红之色给覆盖。一张张囍字随处可见的张贴着四处,全在示意这可喜可贺的大喜之日。而那盛开在院里的牡丹和百合实是极好,映上洒落而下的银月之光,美不可言,甚是花好月圆,百年好合。

今夜,是当朝宰相——盛若陨和某长歌门弟子,喜结连理的好日子。

盛若陨是当今倾权朝野的重臣,亦是皇帝最为器重和信任的臣子,其圣眷正浓,不知让多少人称羡不已。加上,他把持权力已二十年有余,其威望甚是不可估量,自然地,想讨好和奉承他的人自是不在少数了。看看今夜这些出席的来宾,无论是来自江湖,还是朝廷,各个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。

可见,这位年过半百的盛宰相是有多大的权势了。

同个时候,众人也对于那一位被盛若陨迎娶的长歌门弟子,感到十分好奇。究竟这位长歌门弟子是何人?何身份?何相貌?有何特别之处?竟能引得一直不娶,甚至未纳过一房一妾的盛若陨动了春心,赶紧迎娶他入府为正室。待他二人拜堂之时,定要把人给看清了,才方可一解心中之惑啊。

“你们几个,赶紧随我来。”

喧闹的氛围中,一双如猎鹰般锐利明亮的幽黑眼眸穿梭过人群,注视在那领着几名侍女前往某个方向的管家身上。潜意识下,他默默地将嘴角微微扬起,那双眼眸也微微随之弯起。紧接着,他便将手中执着的杯盏往一旁的席间随手一放,挺起背靠在壁前的身子,随着脚步的迈开,男人在闹哄哄的人声鼎沸中,化为影子般的存在,顺着他们走过的方向,渐渐地进入了灯火昏黄的廊道中。

他紧随其后的每一个步伐都很安静,并适当地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,不被人发觉。他宛若于无声中降临的死神,提着隐形的镰刀,朝着自己的目的前去,欲在这温和寂冷的夜幕,一一撕开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新婚喜房前,一对大红灯笼高高挂,内里的光映照在红纸上,显出朦胧般的红灼感。无形中,成了这幽深的黑夜中,最为显眼的光色,亦是最为违和的一幕。

新婚喜房里,一对未燃的红烛置于烛台上,绣着鸳鸯戏水图样的红布覆盖在圆桌,而这中央是一个精致的白玉酒壶以及一对夜光杯。这些,皆是要于礼成后,实行的仪式。

仔细地环顾了这喜房一周后,除了大红夺目,绚丽异彩外,便是和寻常人家的喜房无异。然而,唯一的差别就是,这儿的所用的,所摆的,所置的,皆是华丽非凡的精品,随便指出一样,都会是价值连城的奇珍宝物。这也不奇怪,毕竟当朝宰相所用的,岂会是寻常之物呢。

别过头去,在那精致的木雕花纹妆台前,端坐着一名身穿用金丝银丝绣上花样,金边红纱衫长摆款式的喜服,并以金缕花凤冠于乌黑发丝上的少年。少年背对着视线,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,但是单看他那轻盈的身姿,便会觉得这套隆重的喜服实在是太厚重了,他都快撑不起来了。还有那冠于头上的发饰亦是如此,有种支撑不住,摇摇欲坠的感觉。

又长又厚的喜服,又重又贵重的凤冠,看似华丽华美,贵气逼人,但这一切的一切全全在透露着一点:

着在身上的这服饰也好,还是这大红喜庆的喜房也好,一切的一切都与这位少年,融合不起来,过于格格不入了……全是肉眼可见,却无法言喻的违和感。好似他是被强迫披上这凤冠霞帔的,强制他必须接受这非自愿的婚事……

“吱呀——”

忽然间,门扉从外推开了。

“小人失礼了,敢问小公子这是准备好了?”

闻言,少年没有立即回话,而是随手执起妆台前的金边牡丹团扇,并遮于面前,仅露出一双琥珀金灿双色的美目。做好这些举动后,这时候的他才连人带扇转过身去,抹上淡淡嫣红胭脂的美目一个转动,不发一语,仅以那灵动的双眸来作回答示意。

领头的管家一见少年这不做回答的姿态,他不禁露出个为难的表情,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偌大的宅院上下都知晓眼前的这位少年是宰相大人的珍宝,承尽他的盛宠,是他们未来的另一个主人。所以,不止打不得骂不得,更是提一点嗓门都要小心翼翼,绝对不能惊着他。以致于,一向盛世凌人的管家也被绑住了手脚,身不由己般,不敢对这位小祖宗无礼……

“不、不如……就让下人们再为小公子细看一番吧……可好啊?”

说完,身后的侍女便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。

“不好。”

然而,就在他们才刚跨过门槛之际,一阵寒颤便伴随那陌生醇厚的声音而来。

“谁?是谁?居然敢私自擅闯!”

“嘘……小些声,不然会引来更多人的。”

银月之光,朦胧温和,但映在一身黑的他身上,却凸显出一股冷色的凝霜感。不梳发髻,任由直瀑般的三千青丝披在肩上,不着华服,仅以一袭与大喜之日触忌的幽蓝暗黑衫着在身上。高挺的身姿端正地伫立于门扉,如鹰般的深邃之目凝视着眼前如临大敌的众人,一抹轻笑悠然自得地上扬而起。

“无礼之徒!还不快滚出去!”

还不等管家把话说完,男人已将身后的门扉一关,隔绝了里外两界。他微微地将眉眼一挑,一个扫望过去,不经意间,视线瞄到了众人之后,端坐于妆台前的新嫁郎。

“原来这里是喜房啊……正合我意。”

“你知道你做什么吗?!宰相大人知晓的话,定会——呃……呃……呃……”

话还未诉尽,管家便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。他把手执起,捂住脖子一会儿,确定是某个滚烫的液体在流淌……反手一见,净是充斥满眼的红……

“我不是说了吗?”

男人伸出了一根食指,比在自己的双唇前,冷邪一笑,“小、声、些。”

啊……原来,是自己的血啊。

不过一会儿,管家应声倒下,他的双眼瞪得极大,仿佛是在控诉,为何会忽然惨遭此手……

“啊啊啊!!!!”

“杀人了!”

“快来人啊!救命啊!!”

也是这一倒,剩余在喜房里的侍女也慌乱惊叫起来,他们开始四处乱窜,欲逃离与男人共处的此处。然而,这唯一的出口,就在这男人的身后,在这死神的身后。若要逃离,除了越过他以外,别无他法了……可是,哪有那么简单啊?

同个时候,男人也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把匕首。他握着匕首,一脸游刃有余地向着他们走去,然后……展开了再习以为常不过的屠杀封口!

一时间,呐喊和求饶声彼时起,彼时落下,逐渐地从一开始最惨痛的呐喊呼救声,变成了悄然无声,静默化无。取而代之的是,喷溅出来的鲜血犹如长河般,流个不停,布满了地面,并流着流着,与这喜房内的大喜之红融合在了一起,俨然变成了最为触目惊心的刺眼之红,亦是将此处变作了如画般的“红莲炼狱”。

很快地,没过多久,所有人都倒在地上,都被眼前这一袭黑的男人给血刃了。

此刻,这喜房里,除了他以外,便只剩那执着团扇遮容,一身红的少年继续伫立于此地。

男人转过头去,盯着少年,不时地觉得一股诡异。不为什么,就是这位新嫁郎的反应也未免过于平静,过于淡定了。这换作常人,早已是惊慌失措,拼了命也要逃走才对的。但是为何,他还能继续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,一步也没有离开原地,不动声色地静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?

凭着这个想法,男人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下,便驻步于少年的面前。而少年也没有离开半步,静而候之。

就这样地,在近距离下,他们一个俯视,一个仰望,阴狠锐利的眸子对视着那双灵动如涓流的琥珀金灿瞳目,是双双的注视相望。隔着那把团扇,不见其真容,只有眼神的交织,是他们于无声中观望察觉。

(看这身形,这样子……难道那只老狐狸要迎娶的,竟然是一个孩子?这也未免太……禽兽了吧。)

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把头一斜,美目轻眨了一下,反问道,“大叔,你是谁?”

(大、大大……叔?)

这称呼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……这还是,第一次,有人这么唤他的说……

“你不是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?小鬼。”

随着男人把手一抬,少年手中的团扇立即被拍走,“咚”的一声,掉落在地面上。当隔开之物品给拍开,便是彻底地将这之后,那少年的真容给一览无遗地显露出来。

先不论那双好看的眼睛,少年雪白色脸庞上,尽显出一股灵气和蕴含着清澈见底的稚嫩秀气。如月般的轮廓,满是温润如玉的气质,无时无刻都在勾勒出属于他,唯有的独特净透韵感。嫩红似石榴的双唇映出一层光泽感,即便没了这红妆的点缀,也能知晓眼前的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美人一个。

尽管男人的阅历丰富,但也是首次遇到这般似玉似莹的人,不免有些呆滞住了。与其说美,倒不如说,这个孩子给他的感觉是……不似常人该有的生气。

“大叔,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 他轻轻一笑,丝毫不见脸上有任何的胆怯,依旧是那么地青嫩玉绿,“你难道也是受邀来参与我和若陨的婚宴吗?”

闻言,男人瞬时把思绪给拉了回来。

紧接着,他把脸往少年凑近,眼神顿时变得肃沉,低语道,“喂,小鬼,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做什么?你在说什么啊?你怎么都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?”

“嗯?这有什么关系吗?若陨也是经常做这种事啊~ 他说,这些人就是睡着了,没关系的,会再醒来的。” 少年认真地回答道。

“哈?”

男人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从少年嘴里听到的,但看他那认真回答的样子,又觉得少年不像是在戏耍他。同时,他的心中也顿时衍生出一个猜测来,“你……今年多大了?从哪里来的?”

少年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,用着食指,指住自己答道,“我一千岁了!师从长歌门!大叔你呢?”

好吧,确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。

这孩子……有些不正常啊。

还有,看他这样子,应该才成年不久而已。没想到,世态炎凉,当今的权贵臣子们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。居然光明正大地诱骗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,扭曲了事实,不辨黑白!还将这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强行许配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!实在是太禽兽、太可恶了,令人发指!

(呃……好像也不能这么说。我自己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啊。)

手沾鲜血多年,他也早是个罪恶至极的人了。不对,是死神才对。不过,他在怎么可恶,也不会对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下手。

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吧……他还有任务要执行的。

然而,回过神来,又再和那天真纯粹的眼神对上,引得男人有些想动恻隐之心了。他先吸了一口气后,再郑重其事地阐述道,“咳咳,你听好了。我来这里是有要事要做的,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。小鬼,你知道“寄弦琴”在哪里吗?那个传闻中被盛若陨手持的“宝物”。”

听到寄弦琴这三字,少年的唇角扬得更上了,脱口便说,“寄弦琴?我就是“寄弦琴”啊!原来大叔你是来找我的啊!哈哈哈,太好了,大叔是要跟弦琴玩吗?”

“你、你、你就是“寄弦琴”?”

“嗯嗯,这是我的名字啊~ 我就是那个若陨手持的宝物哦~”

顷刻间,男人怔住了。对于这答复是不可置信,没想到上级下得任务,竟是要他把一个小孩子给“偷走”?不会吧,究竟是哪位大佬开出那么荒唐的单子啊???

(这也太……但是,看这小鬼的样子,还有他的心智,就知道他没有在骗人。“寄弦琴”、“宝物”、盛若陨,好像不是不能串起来……倘若“寄弦琴”真的是这个孩子的话,那么他真真就是盛若陨的“宝物”。看盛若陨今天这昭告天下的夸张作派,可见这小鬼确实他心尖上的宝物,不然这只一向低调的老狐狸,也不会敢如此地招摇了。)

很肯定的就是,这个小鬼,确实就是他的宝物。

若真的如此,那开出这单子的人,是有何用意在?

“大叔大叔~”

软糯糯的声音一出,让人下意识地就循声望去。只见,那说自己唤作“寄弦琴”的少年正一边拉了拉自己的袖角,一边用着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眸望着自己,完全就像个孩童般在向自己撒娇,期待着自己的回应。男人看着稚嫩的他,心中若有所思起来。

“大叔,怎么了?大叔不是来找我,要和我玩的吗?”

“对啊,是来找你玩的。”

男人直勾勾地注视着寄弦琴,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随之而起,“但是,你现在要成亲,我是不能和你玩了……”

“不要,大叔不要走!我才不想要成亲呢!”

寄弦琴赌嘟起了小嘴,双腮鼓鼓的,别扭道,“是若陨自作主张要和我成亲的!我才不要呢!你看,这衣服、发冠,又重、又不舒服、好痛的说。我才不要成亲!”

“那你……想要留在这里吗?”

“不要!我不想留在这里了。”

原以为这孩子是愚钝得被哄骗,才欣然接受这门强求的婚事。现在看来,至少,他还是有一丝清晰在的。那样的话,反正也是要按照任务把他带走,那不如直截了当,干脆点吧!

男人扫视了一眼寄弦琴上下后,直说道,“琴琴,我不能留在这里,被人发现就不好了。你,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?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玩。在那里,有很多熊猫,还有一大堆的玩具,你可以和它们玩,没有人会再把你关起来的。你,要来吗?”

闻言,少年的眼睛睁得更大了,一张天真烂漫的笑颜直浮现出来,他用力地点了点头,立即应声道,“要要要!我要和大叔去!”

“好,真乖啊。(想来,那只老狐狸就是用这样的方法骗他的吧?)”

随即,男人伸出了手,直指着寄弦琴身上的大红喜服,接着道,“先把这一身,换掉吧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不好了!小公子不见了!”

“来人啊!快去告知宰相!快去找小公子啊!”

“小公子——小公子——你在哪里啊?”

瓦楞底下,是闹哄哄的一片,是喧闹慌张的画面。

瓦楞之上,是一白一黑立着,是温静和煦的画面。

褪去了夸张华丽的大红喜服,摘下了金珠玉饰的发冠,抹去了不适合他的胭脂红妆。取而代之的是,一袭绒毛雪衫着身,乌黑亮丽的长发束起,高高的马尾上被银制的发冠冠着,此时的他清秀俊俏,没了华丽装饰的累赘,一切从简,倒也不失一种美丽。

月光之下,皎洁银亮的光辉映着他们二人,尽显出一股冷色的着温感来。他们二人仿佛成了这夜里最耀眼却温和而不刺眼的存在。此刻,男人握着少年的手,观察了下方人们的去向后,长着粗茧的五指便下意识地抓紧了那支纤弱的手腕,转过身来,欲带着人,飞檐走壁,离开这乌糟糟的所在。

然而,身后的他却忽然间不动了。

男人意识,再试着一拉,少年还是不动。如今情势危急,他是迫在眉睫了,不禁转过身来,不耐烦地对着身后人一诉,“你还伫在这干嘛?再不走,他们就要追上来了!”

“大叔,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可以告诉我吗?”

听到这话,男人顿感讶异,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,这个小鬼头还在纠结这种事??

内心确实烦躁,但当看到那少年似上空之月般温和柔顺的容颜时,他又再次顿住了。面对少年那和善的一笑,他顿时就气不上来了,微妙的情绪让他逐渐迎合起少年来。他疑惑的一问,“琴琴,你问我这个,是要做什么?名字不名字的,很重要吗?”

面对这个疑问,少年微微地倾斜着头,莞尔一笑,答之,“嗯,很重要。只有大叔知道我的名字,我却不知道大叔的名字,这很是不公平。只有大叔说了,我才可以走的。”

清风轻掀,拂过柳树,轻轻摇晃;拂过衣摆,飘飘凌动;拂过面颊,微凉微暖,却不冷。

“……唐叶。” 修长的双眼瞌成了一线,深邃灰暗,“这是我的名字,唐叶。”

“当真?” 少年又再次对他发出了确认。

这个时候,男人不再蹉跎,直走近少年,一把便将这个清瘦的少年给打横抱起,让他依偎在自己的身上,“当真,这便是我的全名。”

说完,他望向前方,脚下做好了准备,伴随着迎面而来的逆风,置下一语,“琴琴,捉紧了,我可能顾不上你,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离开这里,知道了吗?”

“知道了,唐叶大叔。”

语毕,少年下意识地伸出了手,环住了这人的脖子,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前方,与他一并将视线移向了同一处。不知是月影交织的关系,还是寄弦琴心态上出现变化的关系,此时他展露出的容颜,是不曾见过的成熟……

“乖孩子。好,我们走。”

紧接着,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轻功飞跃在这月夜之下,在喧闹人群之上,远离了纷扰的世间……

“那个是谁!”

“啊!是小公子啊!快!快追上啊!”

“不好了!这好像是唐门弟子!”

“管他是谁!快追上啊啊啊!”

纵然被发现了,可是普通的家丁和侍卫又怎么会是训练有素的唐门弟子的对手呢?这不一会儿的,就逃离了他们的追捕,逃离了他们的视线,尽往某处远去了……

冷凛花开,月影之下,绚丽多姿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你说什么?!琴琴给唐门抢走了!”

一名发丝黑白参半的,身着大红喜服的中年男人,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,直显出怒气冲冲的一面,对着面前跪着的侍卫破口大骂道,“废物!你们是怎么看住人的!居然让无礼之徒把我的琴琴给夺走了!”

“大人饶命啊!此人神出鬼没,我们一一核对过了,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!”

“错了就是错了!不用在我面前狡辩!”

“大人饶命……此人训练有素,我们是怎么也追不上他……还有,我们在喜房里发现了管家和侍女的尸体,发现都是一刀毙命的,可见此人是有多熟练了……是高手啊……”

“哼!高手又如何,敢对我的东西动了心思,管他是唐门还是天王老子,都是与我作对!”盛若陨侧过身去,怒气依旧是不减,但心中残存的一丝侥幸让他不经意间地扬起了唇角,“好在,琴琴是离不开我的……他是属于我一个人的……传令下去,所有精锐的侍卫、唔!啊—啊—”

说着说着,一口黑血突破了咽喉,愣是猝不及防地吐了出来。

“大人!”

“怎么会……”

盛若陨望着掌心中残留的鲜血,还有感受着内心剧烈的悸动,他错愕了,不知所措了,“琴琴……这是和我解除了契约?他……不要我了……不可能的……我对他这么好,他怎么会……”

他转过头去,穿过众人惶恐的面孔,透视着外头的黑夜,那感觉越发地明晰了。

“不!不可能!不可能的!我不接受你不要我了!琴琴——回来啊——琴琴!!!”

崩溃的呐喊不绝于耳,吓得众人连连后退、逃开,尽留下盛若陨一人在那儿绝望的呐喊,瓦解冰消般的癫狂……

“唐门!我绝对不放过你们!琴琴,你等着!我现在就去找你!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同个时候,在另一边,那继续与男人一同飞跃的少年,则是不同与他。他眼里有光,全是眼前这搂着自己的男人身影,喜悦之情溢于表上,自顾自地享受着当下的轻松欢愉。

(哈哈哈,好好玩啊~ 若陨你不要怪我哦。我说过了,如果你让我感到无趣了、闷了、乏了,我就会离开的。我找到了一个比你更好玩,更有趣的“玩具”了。)

唐叶低头一见寄弦琴喜滋滋的模样,甚是不解道,“琴琴,你是在想什么啊?怎么一直在傻笑的?”

“哈哈,在想大叔啊。我一看到你,我就很高兴啊~”

寄弦琴回答得爽快,一点做作都没有,满脸的童真,让人觉得他又可爱,又搞笑,又有些憨憨的。对此,唐叶没有太多的在意,就只是一笑带过。

“琴琴,可以不要叫我大叔吗?我没有那么老……连而立之年都没到……”

“不要不要~ 我就要叫你大叔!我就喜欢这样~”

“好吧……拗不过你这个小祖宗啊。”

“哈哈哈~”

接下来,又会发生什么事呢?真的是值得人拭目以待啊……

#剑网3超话 #剑网3##唐歌唐七夕二十四时##唐歌#「蜀道有客引鹿行,梅舍落雁衔竹来」 07:00|第八棒  【冷凛花开,月影之下,绚丽多姿。】  上一棒:@_小鹿奶糖 下一棒:@芥末蘸八爪鱼真好吃@剑网3有爱同人秀 @唐歌唐无差主页@千岛长歌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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